从零开始的历史
从零开始的历史,这注定了我们的一切价值和意义都是虚构在零上的建筑,危险的奇点在过去和未来存在着,我们只是膨胀区间的过客。
当我向历史投以期盼,却无法找到可以称之为稳固的东西。当我们强调国家,民族,意识形态,以及不可言说的窘迫语境下不可描述的谎言。
我们是人类,我们创造了辉煌的文明,和足以让不存在的造物主也发出惊叹的文化。我们在地球漫长的历史中诞生,繁衍,演化。我们作为一个个体参与到群体的有机联合。我们不是需要更换的零件,我们不是为了让族群延续的基石,我们不是从虚无中诞生的目标,而仅仅是从时间夹缝中掉落的荒野上飘渺的落叶。
我们的社会架构起源于想象,而不是天经地义,我们的基因镌刻着生命的天性,而不是语言和描述的陷阱。
当我们生于二十一世纪,生于当下,我们不再去寻找真正的起源,不再探讨意义之前的过往和一切改变的奇点。我们不了解自己,不知道文明的由来,无法阐述习俗的过往,也不知道延续的意义。我们在庞大而纷杂的漆黑中自以为是,我们把高楼的天台误以为亘古的地基。我们不在意遥远的过去,不在意真相,不在意无法触及当下的一切。我们不是遥远古代的建设者,不是岁月构筑物的设计者,我们只是这当下已然既定之基石的参与者,遗迹既保护我们脆弱的现代灵魂,又将我们的飞翔锁死在牢笼。当我们继承这无与伦比的奇迹,这理应让无知的物质也讴歌的历史的遗物,却发现他早已在群体意识的深处死去,我们的文明不仅在物质上达到了难以逾越的鸿沟,在精神上,我们也因灵魂的残缺而愈发疲惫。当我们参与其中,却不能参与其中,当我们渴望知晓,却不能知晓。最后只能依靠远古的,唯一真实的传承来维系我们脆弱的现实——我们的肉体,与意识的交互,我们大脑运作的方式。我们之所以如此,并非我们应当如此,只是我们无法理解外面有什么,而里面又有什么,我们有文字,也只有文字,我们有一切表达的工具,却只有表达的工具。
对于所有的我们,探究外面有什么并非明智之举。我们也不需要探究外面,只是这摇篮是如此的狭小,已容不下我灵魂的空白和虚无,当我搜寻意义,过往,与未来,我得到的不过是一抹即将散去的烟尘。我的生命就如同一个无知的玩笑。我活在巨构之下,这庇护所并不坚固,而我的理念只会招来更大的灾祸。
当我去解构,当下语境的约束便沉默的死去,我拥抱怹的尸体,却再也回不到开始。如果一个恶人如此做,一群恶人如此做,混乱注定不可避免。因我坚信凡是知晓语言者,都能明白这一理念的危险。我们的文明尚且没有做好“自掘坟墓”的准备。散播恐怖和传播福音践行在同一条轨道。当我告诉文字,文字告诉我前面是真正的虚无,当我走进黑暗,空白吞噬我的意识,我终将失去作为人的一切。可惜我并非纯粹的意识,我是一个生命,而生命总会找到出路的,不是吗?